第二十八章 终了与抉择
“男人，没一个好东西。男人，全部去死！”
被这绝望的悲伤与愤怒掩盖，风刃无情地将眼前这几个人切成碎片。
突然有几个人破窗而入，他们有些力量压制住了我，但是仅仅只是暂时性地。
那个该死的男人被他们接走，但是我不打算放过他，我要他好好付出代价。
我已经没有理智可言，我似乎就是这个可怜的，只想宣泄情感的狐妖，我好想已经就是了她而不仅仅只一个旁观者。
越来越多的人来阻挡我追击得到步伐，但是他们都太弱了，我听不进他们在说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。
“为什么，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，我这么爱你，你不要我了，连你的孩子都不要了......”
我抓住了他，苦苦地问他，他只要肯认错我就原谅他。
“放，放开我，你这个，这个妖怪，离我远一点！”
既然这样，既然这样的话，那么你就去......
就在我要动手的这一刹那，一道倩影突然出现在我眼前，我没有看多太清楚，只见一双仿佛看透世间一切的青色双瞳。
一只纤细的手突然出现，素白的食指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点。
一股清流瞬间灌溉全身，浇灭了一切的悲伤、愤怒还有绝望。
我也瞬间清醒了，眼前的画面全部消失不见，只剩下黑暗，但是依旧历历在目。
对，我不是那个狐人，我，我是我自己，我是丁默。
我终于睁开了眼睛，实实在在地呼吸，实实在在的心跳，实实在在活着的感觉。
“嘻，你醒了呀！”
我看到了一张脸在我面前，黑短的头发，有点惊慌地从床上坐起来背靠墙壁，双手抓起薄薄被子挡在胸前。
“安啦安啦，不要这么紧张。”她露着甜美的笑容，衬托出她身上可爱的气质。
接着，我看到了她旁边的另一个人，端坐在椅子上，浅蓝色的头发就和天空一样令人心旷神怡。
她平静地看着我，青木色的双瞳宁静而美丽，但是和完美无瑕的脸一样没有丝毫的情绪。
等等？！这双眼睛不就是......
尽管我注意到了并且十分惊讶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，她给我一种很有安全的感觉，好像什么事情都可以信任她。
我下意识观察了一下所处环境，这里是一个只有十几平米的房间，四面的墙和地板都是由六边形的白色边砖组成，散发着莹白的光芒。房间里只有那把椅子和这张床，二者都是纯白色的没有任何装饰。
“这，这是哪里？”
“这里呀，这里是公会分部的医疗室。”黑短发的女生回答。
“公会，分部？”我这是被捕了吗，就像那天一样。
天蓝发的女生对她低声说了几个音，我也根本听不到。
黑短发女生点了点头，朝我微笑一下后，离开了这里，从墙壁上的感应自动门。
安静占据了这里，但是挤不走光与心中的疑惑。
我渐渐放下了手问道：“你，全都看到了？”
她颔首一下表示确认。
“那些是什么，梦吗？”应该不是，因为那太过真实，真实到我几乎忘记我自己。
“记忆。”回答简短而明确。
“记忆？”我十分确定自己曾经的人生，“谁的记忆？”
“狸，一只狐族。”
我皱眉，低头思考了一下然后抬头认真继续问：“你好像，什么都知道？”
她没有说话与任何动作，只是静静看着我，但我已明了这是默认。
“包括我现在的情况？”
“万灵皆有魂魄，你与她将融为一体。”
魂魄......融为一体？这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....... 没错，是希！
原本放松的警惕重新激活，我绷紧几乎全部的肌肉，随时准备逃跑以及抵抗任何攻击——那家伙可是打算把我给吃了！
“将？即将？”我紧盯面前这个人的一举一动，哪怕有一个眼神的变化我就采取行动。
“破’成，‘魂’欠。”
“魄是什么？魂又是什么？”
“魄是躯体力量，魂是精神思想。”
完全不知道说的是什么，但是只能强行理解：“意思是，我将变成她，或者她变成我？”
“前者。”
“一定吗？为什么。”
“她比你强大。”
“有将我和她分离的办法吗？”
她继续看了我好几秒，通过对视的双目，可以看出几丝思考的流光。
“你会死。”
她的回答始终简短而且毫无波澜，但是无比有力无法反驳。
尽管她说的东西都是完全颠覆现实的，但是经历了这么多还有什么是无法接受的？
沉默卷土重来，也是无声的重锤，一点点敲碎强提起来的警惕和冷静。
力气一点点丧失，背靠着墙坐着，双眼也失去了焦距，我看起来应该和丢弃在角落的提线木偶差不太多。
这几天的以来，像是幻灯片一样在脑海中放映，这些努力到头来依旧还是竹篮打水空一场吗？我只想回去啊，晶莹她肯定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呀......
悲伤如潮水，化成无声的眼泪。
“你，可以变强。”
什么？
一道曙光仿佛划破苍穹的利剑，硬生生刺穿负面的黑云。
“对啊，我可以自己变强的啊，”我的大脑重新开始思考，“如果强过了那个什么狸，不就行了吗？”
“也许可以，我不确定。”
她这句话虽然模糊而缥缈，就像是头顶的太阳，只能看到不能够着。
“而且一定要是‘魂’的层次上。”她又补充了一句。
我抹了抹脸上的泪痕，坐到床边和她更靠近一点：“那我要怎么变强我自己的‘魂’。”
不知不觉，连自己也没有察觉，我尽然对她如此的信任，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。
旁边传来哐啦的声音，那是自动门的打开。
黑短发的女生走了进来，怀中抱着一个，襁褓？里面传来婴儿的哭声。
“小乖乖不哭啊，妈妈马上就来了哦，”她边走边哄，“哎，这小狐狸从昨天就一直这样，哭累了就睡，睡醒了继续哭根本哄不住，喏抱好了。”
“哎？”我一脸蒙圈地接住她塞到怀里的襁褓，
说是奇那是怪，我一接手，这孩子就不哭了。
低头打量一下，并不是想想中的那种圆滚滚的初生婴儿，眉毛和脸的轮廓线条都有，黑色但是偏灰的头发薄薄一层。
“这，男孩还是女孩？”我不经问道。
“哎？这你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吗，女孩呀。”黑短发女生回答。
哐——我的脑海中仿佛炸起一身嘹亮的铜锣音，短暂的停滞后才反应过来：“什，什么？！我的孩子？！这这这这这......”
手忙脚乱加精神错乱，抱起来也不是丢掉也不是。
“哇啊。”襁褓之中的孩子突然叫出声音来，吓得我连忙把手放稳。
但这声不是那种哭闹的，好像是在跟我打招呼。
我惊讶地看着她，看着她那水汪汪的同样在看着我的眼睛。
“啊呀，呀，呀...”她咿咿呀呀，甚至朝我伸出小小的粉嫩的右手。
一种强大的感情从内而发，呼吸有点急促思考有点混乱声音有点颤抖
“孩子，我的孩子......”
手臂的力量紧了紧，俯下头亲吻她的额，她的小手抓抚我的脸。
泪水再次从眼里流下，包含着辛酸与重逢后的喜悦。
两种不同情绪交织的气氛维持了好一段时间，直到我自己的意识逐渐清醒。
我很平静地抹掉泪痕，怀中的孩子已经睡着了。
“我知道了，虽然只是一小段时间，但是情况会恶化，对吧？”我抬头问。
浅蓝发的女生点头。
“我还有多久时间？”
“至少百年。”
那还挺长的，不着急。
“不继续使用力量的话。”
“...我知道了。”这本来就不属于我，而且估计以后也用不上，“对了，到底怎么样使‘魂’变强？”
“这需要一个过程，”她把我的话打断，“先解决其他的问题。”
“什么问题？”
“比如这个孩子的问题，”黑短发的女生回答，“你现在的情况十分特殊，但是我两还是觉得你有她的监护权，或者说去留权。”
“去留权？”
“没错，你觉得麻烦不好处理的话可以交于公会。作为人和异族的后代，她会得到很好的培养，具体的文案在这，”她拿出一有些厚的册子给我，“另外呢你也可以带着她过常人的生活，你就是她的监护人，但是得遵守保密条款，也在这里面。”
我翻看了一下目录，阅读完应该花不了多长时间。
“同时，作为对你的补偿，公会可以提供足够的帮助，我们也可以满足一些合理的要求。当然如果你违反条例，或者你不在是你的时候，”黑短发女生的言语逐渐严肃，“公会将会采取强制措施。”
“所以，你打算选择哪个？”
“我......”
本章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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